“天也物也,物有不足,故昔女娲氏炼五色之石,以补其阙”。(战国《列子》)
雨花石也五色之石也,是否就是补天的遗石呢?其实,这都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想象,不足为据。很显然,雨花石的成因是科学的,雨花石的历史比云光说法更加久远。云光说法与雨花石的结合源自所处年代佛教盛行的社会背景。如今时过境迁,当年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(唐.杜牧《江南春》)的情景早已被历史的烟云所湮灭,而云光说法这一神话传说伴随雨花石赏玩活动的延续,仍被人们津津乐道。
北宋南宋《怪石供》、《云林石谱》续写新篇章
继南朝梁代“云光说法”以后,雨花石文化发展的历史线索渐次明朗起来。北宋中期,在退居江宁(今南京)的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的《王文忠公全集》中,出现了以《雨花台》为题的诗文。北宋末年,史部侍郎卢襄正式为雨花台命名,都为雨花石文化发展史的研究提供了极其重要的信息和根据。而对后世赏石产生直接、深远影响的则非苏轼莫属。他在贬谪齐安(今湖北黄州市)任上往往于江中“得美石,与玉无辨,多红黄白色,其文如人指上螺,精明可爱………既久,得二百九十八枚,大者兼寸,小者如枣栗菱芡……挹水注之粲然”,遂作《怪石供》、《后怪石供》,对所集之石从质、色、形、象以及陈列、鉴赏进行了极为细致生动的描述。对今之雨花石赏玩、研究仍有重要的借鉴作用。而其慧眼识珠,善于发现的审美意识更令石界为之折服。正如雨花石收藏家张轮远先生所评:“苏公一履斯土,竟能独具只眼、识拔石子于庸夫俗子之手,岂非癖石子者先进乎。惟苏公虽癖好,而所得则非灵岩石”。但齐安石与雨花石乃同宗同源之物,倘不论其产地而称东坡先生为赏玩雨花石之鼻祖当受之无愧。无怪乎明人冯梦祯在赏品雨花石时也发出“恨不能起长公于九泉,与之品石耳”的感言,更有清人宋荦因景仰东坡而自号西坡,并足及黄州觅石而作《怪石赞》者。